一拳超人第三季預告的問題,透過圖書和論文來找解法和答案更準確安心。 我們找到下列線上看、影評和彩蛋懶人包

一拳超人第三季預告的問題,我們搜遍了碩博士論文和台灣出版的書籍,推薦麥可.湯納森寫的 下一個物種:一場橫跨46億年的生態探險,從微生物、恐龍到現代智人,看生物如何輪番上陣,未來又會是誰統治地球? 和陳浩的 女兒父親都 可以從中找到所需的評價。

另外網站一拳超人第三季來襲,餓狼打算加入英雄協會? - YouTube也說明:一拳超人 #餓狼#英雄協會 一拳超人 215: 一拳超人第三季 來襲,餓狼打算加入英雄協會?

這兩本書分別來自臉譜 和遠流所出版 。

最後網站故事要瘋傳成交就用這5招 - Google 圖書結果則補充:所以,你應該會把他的比手畫腳、嘰哩咕嚕解讀成:這是用新鮮的當季食材, ... 這麼一想,我猜你會接過湯碗,先喝上一口。 ... 4.1內容說故事的第三個要素是「內容」。

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

除了一拳超人第三季預告,大家也想知道這些:

下一個物種:一場橫跨46億年的生態探險,從微生物、恐龍到現代智人,看生物如何輪番上陣,未來又會是誰統治地球?

為了解決一拳超人第三季預告的問題,作者麥可.湯納森 這樣論述:

第六次大滅絕後,會是誰稱霸地球? 46億年的演化史中,是否隱藏了科學家欲知的答案?   如果魚類盡皆消失,剩下水母和美洲大赤魷占領海洋; 如果抗生素失效、超級細菌肆虐全球、肺結核捲土重來; 如果日漸加劇的沙漠化讓繁榮城市變成覆滿砂土的鋼筋與破牆…… 第六次大滅絕真的會到來嗎?人類會面臨怎樣的命運?  ▍專業推薦 王道還   生物人類學者 李文雄   演化生物學家 李偉文   作家 邵廣昭   中研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前執行長 高文媛   台大生態學與演化生物學研究所教授      張東君   科普作家 陳克敏   亞馬遜森林探勘先鋒   黃仕傑  世界生態攝影師 黃一峯   自然教育工作者 

  黃奕瀠(阿潑)  轉角國際專欄作者 雷雅淇   PanSci泛科學 總編輯 趙軒翎   《科學月刊》執行總監 嚴宏洋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特聘講座教授   即使當代科學突飛猛進,頂尖科學家仍然無法準確預測地球的未來。但以歷史為鏡,從億萬年來各種生命的演化,反觀人類目前面臨的處境,或許就能隱約推測出未來的地球模樣。   擅長書寫「冒險科學」的科普作家麥可.湯納森,透過如攝影鏡頭般的文字,帶領讀者走過世界各地,從所見的景物及遺跡,訴說一段段的生態傳奇,讓46億年的演化躍然紙上。   從演化歷史看來,人類不是地球唯一曾面臨生存困境的物種,生物的興衰都有先例可循──   你將跟著湯納森一同攀上非

洲峽谷、熱帶雨林,及潛入深海底部,理解滿嘴毒牙、體型纖瘦,有「恐龍切片機」之稱的「鱷形超目動物」,雖能躍出水面追逐獵物,但最終仍難逃滅絕的宿命; 探究為什麼只有小學生身高的巧人,光靠花豹吃剩的腐肉維生,就能在人類發展歷史中占據重要的篇幅; 智人又是怎麼透過文字與文化抓住優勢,成為目前最成功的物種; 湯納森甚至會帶你看美洲大赤魷如何在海洋生物衰退的時代成為後起之秀,甚至被視為下一個海洋霸主……   雖然有些信仰科學的人,不認為消失的厄運有一天會臨到人類頭上,甚至相信近年來的太空科技、人工智慧和基因工程發展,讓人類愈來愈有永生的希望,但人類仍舊可能來不及逃離地球,或末日前就先自我毀滅。   儘管對

於未來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湯納森認為生態系和物種正不斷消失,人類將在滅絕或是演化成新物種之間抉擇。度過大滅絕之後的生命,會以不同形態在地球上生活,且保有與過去相同的生命彈性。   人類將會演化成新的物種,繼續稱霸地球嗎? 或者,若有下一個物種取代智人,牠會是什麼樣貌? 透過本書,我們能從演化中找尋蛛絲馬跡,探究人類與地球未來的各種可能性。   ▍好評推薦 世界上有多少物種?是許多人的疑問,但很遺憾地,在我們還沒能透徹了解前,環境已經產生極大的變化,甚至有許多生物還來不及被發現便已消逝。如果有一天習以為常的空氣、景色、動植物變得不一樣或是消失了,我們還能對這世界的改變無動於衷嗎?    

這是一本以截然不同的風格來敘述生態的書,文字真實而感性,搭配科學數據與易懂的名詞,引領我們了解這世界正在發生的事。不管是從腳下的土壤到巨大的生物,或是從雲霧林到海洋,都可以好好讓我們重新思考:「我們跟這個世界的關係究竟是什麼?」 ──黃仕傑  世界生態攝影師   我大學讀的是動物系。自高中讀死書的煉獄被釋放後,我開始從教科書上瞭解生物多樣性的存在,以及從「生物地理學」學習地理隔絕如何導致生物的種化等等細節。那是在台灣還很窮的一九七○年代初葉,除了閱讀教科書,很少有只要讀一本就能知道生物學、演化學、生物地理學、古生物學、地質學以及生態學的科普書籍。    《下一個物種》以短短三百多頁的篇幅,

帶領讀者回顧地球形成及生物如何演化的歷史,述說了導致幾次生物大滅絕的外來因子,以及生物如何再次繁衍成今日模樣的原因。但最值得讀者們深思的是:我們肆無忌憚地排放溫室氣體導致地球逐漸暖化,似乎是在預告下一次大滅絕就是人類自己造成的後果,這是一本讀起來要動腦筋的好書。 ──嚴宏洋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特聘講座教授   人類總愛說自己是萬物之靈、是天上天下唯一有意識和思想的動物。但其實人類在地球出現的時間之短,若有一本描述所有物種的百科全書,智人能不能有一個完整的章節都很難說;這樣的我們,當然也無法逃離物種興衰的過程。 我們從何而來、要往哪去,和其他的物種息息相關,若第六次大滅絕真的到來,或者它正

在發生,人類是會滅絕亦或是成為新的物種呢?《下一個物種》帶領讀者重回過去、正視眼前的警訊,然後想望未來。這不會是一本輕鬆的書,因為放下它之後你身為智人的功課還沒結束:請在末日還沒到來之前,好好利用現在創造我們理想中的未來。所以拿起它、讀它,然後接受挑戰吧! ──雷雅淇    PanSci泛科學 總編輯 作者簡介麥可.湯納森Michael Tennesen科學作家,已經在《發現》(Discover)、《科學人》(Scientific American)、《新科學人》(New Scientist)、《國家野生動物》(National Wildlife)、《奧杜邦》(Audubon)、《科學》(

Science)、《史密森雜誌》(Smithsonian)等期刊發表超過300篇文章。曾任杜克大學尼古拉斯環境與地球科學院(Nicholas School of the Environment and Earth Sciences)媒體研究員,與卡瑞生態系統研究所(Cary Institute of Ecosystem Studies)的駐院作家。譯者簡介陸維濃國立中興大學昆蟲系博士。目前為專職譯者,熱愛大自然,以傳遞科普新知為志業。近期譯作包括:《人類這個不良品》(天下文化出版)、《預見未來的人》(貓頭鷹出版)、《毒生物圖鑑》(臉譜出版)等。譯文賜教:[email protected]

序言 不知身在何處 作者從跟隨科學家進入亞馬遜盆地的一次經歷開始談起。今天的科學家們已經意識到目前的環境困境,並積極尋求解方,但同時也指出人類不是地球唯一曾面臨生存困境的物種,生物的興衰都有先例可循。作者希望透過回顧過去生態歷史,尋找演化教我們的事,並且探究未來生命的可能性。   第一部 重回過去   第一章 大滅絕:災難現場 本章以與科學家實地走訪多地的所見所聞,談到板塊如何飄移,以及最著名大滅絕的始末,也提到滅絕後生命復興的過程。作者用他的見聞告訴讀者:生態系其實非常脆弱,但必定會經歷漫長的恢復,興衰是所有物種必經的過程。   第二章 生命之初的協同效應 本章帶領讀者重回太陽系、地球形成

之初,探討歷來科學界對生命形成的想法、解析各種假說,並評定其可能性。後半部談到氧氣出現、寒武紀大爆發及大型動物現身的過程。作者也從造訪非洲的經歷,訴說人類的文明對生態造成的影響。   第三章 理論基石 作者走訪安地斯山脈,講述了幾個重要的學說的發展故事,也依照所見的生態系景觀,反思全球各地因外來種的入侵而受到的衝擊,舉出莎士比亞狂粉曾用什麼瘋癲的想法引入外來物種,導致美國鳥類生態產生巨變、索羅門群島的蛇如何「飛」去關島等例子。   第四章 演化出另一種物種 雖然人與自然衝突不斷,但並非一直如此。作者前往東非,向當地人討教過去人類如何和自然共處的方法,講述巧人、尼安德塔人與智人如何在自然中生存,

智人又擁有什麼特質,使他能在眾多原始人種之中脫穎而出,最後提出到了現代,這些人為因素為我們的環境帶來怎麼樣的威脅。   第二部 警兆在前   第五章 警兆之一:土壤 作者從英國南部到北部,開啟一趟追尋土壤由古至今的變遷之旅。農業與經濟作物的發展,雖然養活了更多人、提升了居住品質和促進文明的發展,但土壤也因此受到更嚴重的破壞。恢復土壤的解方我們或許可以從遙遠的亞馬遜部落取經,但或許土地的最後希望也同時就在你我住家的屋頂上。   第六章 警兆之二:我們的身體 農業讓人口增多,使居住空間愈來愈緊密,間接地加速了疾病的傳播速率。各地開始出現過去不曾出現過的疾病。從以往的醫療來看,我們似乎短暫地戰勝了疾

病,但近年超級細菌崛起,似乎又為人類的生存蒙上了一層陰影……   第七章 警兆之三:魷魚與抹香鯨 過去曾有豐富的海洋生物,然而長期的汙染及氣候變遷,導致海水特性及生物相的改變。透過從生物學家口中得知的海洋歷史對比作者所看見的加利福尼亞灣現狀,你將在本章看見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態景色。   第三部 無人之境   第八章 末路 作者藉由世界各地過去的自然災害案例,總結人類面臨的環境變遷隱憂,也似乎隱隱想要預測什麼一般。人類在地球上的「有效期限」究竟還有多久?或許還必須從下面的章節找到一些過去的線索才行。   第九章 漫長的復原 科學家指出,若人類繼續破壞下去,將只有滅絕一途。然而滅絕之後也總是會再生,

即便會有歷程會根據受破壞的程度有長有短。本章舉出過去幾次大滅絕事件之後,新物種重新出現於陸地的例子,試圖預測人類未來的地球命運。   第十章 深陷麻煩的海洋:海洋的未來 海水的改變導致生物的生存也大受影響,小從浮游植物到大型的鯨魚,有的正面臨滅絕的境地,有的卻是逆勢生長,作者藉由一些駭人的真實案例警告世人必須立刻停止一切人為破壞,否則我們將會失去整個海洋!   第十一章 捕食者難關 大型動物消失,是生物演化如今面臨的另一項困境,前面五次大滅絕是由食物鏈底層開始,而本次的滅絕,則是捕食者與生產者一起消失。為人熟知的捕食者:大白鯊、鯨魚、大型貓科等大型動物,正面臨滅絕的處境,而取代海洋大型動物的新

敵人極可能是美洲大赤魷!   第四部 接下來呢?   第十二章 大型動物群的衰退與回歸 面對物種消失,人類的積極作為或許還能扭轉一點現狀,幫助大型動物回歸的「野化計畫」,已經被非洲、美洲、荷蘭等地使用,並留下成功的紀錄。嘗試用其他生物代替當地已消失的物種或許可以讓地球恢復到過去的面貌。   第十三章 入侵火星? 火星是人類一直以來寄託希望的星球之一。本章一探火星的當地環境、也要帶你看看究竟火星運河到底存在?也會回顧太空人登陸火星的過程,以及科學家們遭逢的難題。然而,火星並不是完美的替代方案,人類能趕在末日之前達成星際旅行的任務嗎?   第十四章 人類走到演化盡頭了嗎? 和過去的科學假設相反,近

期科學家發現人類的演化速率其實加快了。本章舉出過去人種的演化實例,以及這些變化對人類族群又造成何種影響。   第十五章 超越智人 人權、制度在近代都有大幅的革新,現代科技也有許多發展,或許能夠讓人類未來演化成新物種增添可能性。我們的身體會如何改變?我們能靠科技脫離血肉之軀,活在虛擬世界嗎?人工智慧究竟是福是禍?   致謝 參考資料 第六次大滅絕後,地球誰來當家?(節錄) 邵廣昭 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前執行長 二○一九年三月           過去坊間已有許多介紹地球大滅絕的相關書籍,以及討論為何是由人類所造成的等等問題。但目前還沒有一本書,敢探討當地球復原之後,有哪些物種能夠存活,

人類是否能逃過劫難?哪些新物種會演化出來?我們可否把思想上傳到雲端,生活在虛擬實境中?   科學作家湯納森(Michael Tennesen)訪問了全球七十多位頂尖科學家,蒐集他們的看法,並引用了兩百七十餘篇的學術文獻及許多的數據來編寫此書。因此這本書不但內容扎實、言之有物,正確性和可信度亦高,兼具了科普和學術參考的雙重價值。   作者用流暢生動的文筆,深入淺出地在書中傳達幾個重要的觀點:   (1)滅絕雖然是正常的生命的過程。 (2)這次大滅絕的原因仍然脫離不了所謂的「河馬(HIPPO)」,也就是:棲地破壞(Habitat loss)丶入侵種(Invasive species)、人口過多(P

opulation growth)、汙染(Pollution)及過度開發或獵捕(Overharvesting)。 (3)過去大滅絕的過程通常是由植物先開始,再來是草食動物,最後是食物網頂層的肉食動物。但第六次的大滅絕卻正好相反。 (4)無論我們對地球會帶來多大的傷害,但地球終究會復原。 (5)大滅絕之後,地球上會騰出許多空間,生命很可能會像寒武紀大爆發那樣迅速興盛,演化出形形色色的生物。 (6)演化是無時無刻都在進行的。 (7)若改用基因工程的方法來製造出超人之類的物種,反而可能會加速我們自己的滅亡。     作者透過豐富的舉例告訴讀者生物多樣性及生態系服務的功能和價值,以及人類如何無知地破壞

和糟蹋它們。本書除了點出為什麼生物多樣性一直不能主流化的主要原因,也提供許多很好的生態保育和科普教育的案例及素材。閱讀《下一個物種》,讀者將更了解愛護地球及生態保育的重要。然而人為的破壞卻是慢性的,就好比溫水煮青蛙,不知大禍臨頭,主要是因為我們沒有過去的背景資料,可以拿來做今昔的對照,因此生物多樣性的保育需要制定目標和指標,再做長期的監測來檢視目前的保育和管理政策是否有效,共同為減緩甚至停止第六次大滅絕的來臨努力。   作者自序   六月的某一天,熱帶地區正值乾季,未及晌午,秘魯軍方的Mi-17直升機載著我們從位於安地斯山脈(Andes Mountains)西側,阿雅庫喬鎮(Ayacucho

)附近一處軍事基地起飛,緩緩地朝雄偉的山峰飛升。下方遼闊且乾燥的土地間雜著仙人掌、灌叢和寬廣連綿的空地,僅有幾座屋舍覆滿塵土的小村莊點綴其中。   阿塔卡馬沙漠(Atacama Desert)可謂地球上最乾燥的地區之一,我們飛越的山坡正是這片沙漠的東界。雖然綠意盎然的雨林正在安地斯山脈峰頂等著我們,但從眼前的景象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當直升機終於攀到峰頂,在水氣氤氳的地帶上,亞馬遜河源頭和濃密深綠色植被驟然出現在機上乘客──軍方人員和由科學家組成的國際團隊──眼前。   機艙內這群這聲譽卓著的生物學家,是快速評估計畫(Rapid Assessment Program)的參與者,受到華盛頓保護國際

基金會(Conservation International)的派遣,針對維卡班巴(Vilcabamba)熱帶雨林地區的野生動物進行短期研究,安地斯東部有多座山脈受到石油業及礦業威脅,這裡是其中之一。保護國際基金會想要知道這裡的動植物種類數量夠不夠豐富,以評估是否該動用有限的經費加以保護。這裡生物種類的數量愈多,物種能夠度過目前環境危機的機率就愈高。   我和這些科學家一齊坐在以螺栓固定於艙壁,坐起來著實不舒服的金屬長凳上,周圍是堆得老高的裝備。大多數人身著卡其色的服裝,搭配各式各樣的高筒靴,有幾個人蓄著鬍子,有幾個人身披大衣。當此行要研究的熱帶雨林首次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興奮之情難以壓抑,無不

望眼欲穿地看著霧濛濛的玻璃窗和開敞的機艙門。一名秘魯士兵坐在艙門邊,身上沒繫安全帶,他一隻手臂掛在艙門把手上,雙腿和身上的槍隻在機艙外晃蕩,看起來危險極了。前一天他的同袍遭暴徒襲擊受傷,現在他正掃視下方森林,尋找亂象的蹤跡。   視線繼續向東延伸,越過了亞馬遜盆地,此時太陽已經高掛空中,朝熱帶森林散發熱力,蒸騰的濕氣形成高聳的雷雨雲頂,到了中午,一波又一波的雷雨和水霧將襲擊安地斯山脈東側。豐沛的水分造就這片蓊綠的熱帶生物園區,科學家認為地球上生物多樣性最高的森林就在這裡。動、植物種類繁多的安地斯山脈和毗連的亞馬遜盆地,對熱帶地區,乃至於全球的生態皆有極大影響,也和全球物種多樣性──即生物多樣性

(biodiversity)──息息相關,畢竟這裡孕育了許多陸生的動植物。科學家告訴我們,自然界目前正面臨一場重大災難,這致命的危機源自於各種和土地利用有關的人類活動,導致全球物種數量遽減。我們只能把最大的希望寄託在熱帶地區,把熱帶視為物種儲存庫,希望未來自然界在藉此更替、復甦,這架直升機上這麼多的科學家正是為此而來。   這樣的希望並非毫無來由,也有先例可循,因此科學家積極研究這片特殊的地景:舉例來說,經歷過去的冰河時期,安地斯山脈多數的動植物選擇遠離斷崖,來到位處低海拔雨林中與世獨立的地區棲居。   當時地表各處幾乎都遭到冰河刮蝕,靠近兩極的地區也不例外,凡是擋路的生物無一生還,在如此動盪

的冰天雪地之中,安地斯山脈和亞馬遜地區有如生物安穩的避風港。   如今,地球上只剩少數幾處仍有許多尚未被科學界發現的新物種,安地斯山脈東側是其中之一。這裡被歸類為一處全球性的熱點(hot spot),生物多樣性豐富,有許多他處無可尋覓的特有物種。科學家希望,在這些地球上深幽黑暗又難以抵達的角落,大自然或許可以躲過人類帶來的浩劫,孕育出新的物種。   直升機下方山區是一片著名的「雲霧森林」(cloud forest) ,樹幹上覆滿苔蘚和蕨類,樹冠層滿是蘭花和鳳梨科植物,它們將根系伸入植物樹葉、樹幹彎折處的腐植質裡,或深入枝幹樹皮中,尋找土壤的替代品。   維克佛瑞斯特大學(Wake Forest

University)生物學教授麥爾斯.希爾曼(Miles Silman)形容這裡許多物種分布的方式為「鞋帶式分布」。這些物種生長繁殖的區域可以水平延伸幾百公里,但垂直分布的範圍卻只有幾公尺。「有些植物的海拔分布範圍比我扔一塊石頭的距離還短」希爾曼如此說道。他擔心對這些生長在山坡上的物種而言,氣候變遷的速度遠大於物種適應環境的速度。   「雲霧森林」果然不枉其名,空中總有雲霧繚繞,想在這裡降落可能得花好幾天碰運氣。第一天,天候因素不佳,我們搭乘的軍用直升機只能折返,駕駛員決定帶我們造訪亞夏尼加部落 (Asháninka Indians)。所有族人都來迎接我們,他們用漿果汁液在臉和手臂上塗上線

條,可謂叢林版的化妝術。另一位女性送上「chicha」讓我們品嚐,這是一種以絲蘭(yucca)為材料,經過部落女性咀嚼後靜置發酵所製成的飲料,駕駛員提醒我們拒絕這份心意對部落可是大不敬的舉動。亞夏尼加族人至今仍然過著在森林中打獵、在河流中捕魚的生活。   第三天,雲霧散去,我們終於順利降落。我跟著其他人率先跳出直升機機艙,靴子立刻陷入軟爛的土壤中。我轉向身後的另一位科學家,告訴她這裡似乎不是個立足的好地方,但她毫不遲疑地說:「就是這樣。」並揮揮手示意我繼續往前走。接下來幾個小時,我們卸下所有裝備,拿著砍刀在森林中披荊斬棘,整理出一塊空地,搭起潮濕至極但起碼還能睡覺過夜的帳篷。   安地斯山脈熱

帶地區的面積不到地球陸地面積的百分之一,但地球上有近六分之一植物種類出現在這裡。白面僧面猴(white-faced monkey)、蜘蛛猴(spider monkey)和鬃毛吼猴(mantled howler monkey)在樹林間擺盪,潮濕的空氣中充斥著牠們的尖叫聲和吼聲;山獅、熊、白唇西貒(white-lipped peccary)和山貘(mountain tapir)在林中來回巡梭找尋晚餐的下落時,鳥類、蝙蝠和蝴蝶也各自暗中行動。這裡的面積和美國新罕布夏州相當,卻至少有一千七百二十四種鳥類,是美國、加拿大兩國鳥類種類合計數字的兩倍。   阿普里馬克河(Apurímac River)和烏魯

班巴河(Urubamba River)深邃的河谷使維卡班巴山脈隔絕於周遭山脈之外,有如一座矗立在叢林汪洋中的孤島。   熱帶地區的生物非常獨特。動物常發生食性特化,變得只吃單一種或單一群植物。有些植物的花朵具備長而彎曲的萼筒(tube),只有鳥喙構造可以與之相符的蜂鳥才能為這種花朵授粉。不過刺花鳥(flowerpiercer)可以利用有如開罐器的彎曲鳥喙來作弊,在花朵基部啄出小洞,既免除了穿越蜿蜒長筒的困擾,又能和蜂鳥、蜜蜂一樣享受香甜的花蜜。   在這趟研究之旅即將屆滿一週之際,晚上下起了雨。雨天會出現和平常不同種類的蛙和兩棲動物,於是常駐當地的爬蟲學家莉莉.羅德里奎(Lily O. Rod

ríguez)和我便戴上頭燈,在大雨中尋找新物種。羅德里奎開始和我說起故事,內容有關這些動物在面臨激烈的生存競爭時,如何習得特化這項技能。她提到這裡有些蛙類的後代生長過程中沒有蝌蚪這個階段,親代會像雞一樣孵卵;有些蛙類會把蛙卵儲放在懸於河面上的樹葉之中,蝌蚪孵化就能直接落入水裡;某些蛙類的蝌蚪有著一張大嘴,水流太急的時候,牠們可以找塊自己喜歡的石頭,牢牢地吸在上面。   雨愈下愈大,除了身上的Gore-Tex外套,我們各又穿上一件軍用雨衣。然而大雨並沒有阻擋我們的腳步,當羅德里奎自認聽見一種前所未聞的蛙鳴聲,於是繼續攀爬又濕又滑的樹幹。那晚的爬樹活動沒有帶來任何新發現,不過在我們長達四週的實地

考察期間,她一共發現十二種新物種。   演化奇蹟在地球上這些稀有的青翠角落得到了體現,生物在自然界裡尋得微小棲位各自適應,為了成為其他生物利用的對象,自然界勢必要端出精心籌畫的策略,問題是:未來的自然界仍然能提供這些必要的棲位和策略嗎?如果地球真的還有救,熱帶會是希望所在嗎?現代人,也就是智人,有機會繼續生存在地球上嗎?     現代生物學家之所以焦急難耐地提出這些問題,一部分是因為擔心我們可能正處於大滅絕事件的開端,到時候地球上至少有四分之三的動、植物物種會消失。過去六億年間,自化石紀錄中首次出現動物身影算起,地球上只發生過五次大滅絕事件。回顧過去幾百年至幾千年間地球物種損失的程度,讓科學家

認為第六次大滅絕恐怕即將到來。最近,《自然》(Nature)期刊刊載一份來自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生物學家的報告,內容提到倘若地球上各物種目前遭受的威脅未能緩解,極端的大滅絕事件可能在短短三個世紀之內就會發生。   智人(Homo sapiens)只用了不到二十萬年的時間,就在一八○○年突破十億人口大關;到了二○○○年,人口數已經來到六十億,及至二○四五年,地球上的人口會激增至九十億。這是前所未見的人口成長速率,隨之而來的風險和數不清的副作用叫人不敢想像,一場肆虐地球的危機將因此而起。   顯而易見地,人類對環境造成的各種傷害,導致地球上面臨瀕臨滅絕邊緣的動植物名單愈來愈長,然而,我們似乎總是忽略

這樣的困境。對自然界而言,人類已成為最致命的病毒。   龐大人口消耗著地球的自然資源,這樣的態勢若不減緩,人類恐怕招來自我毀滅。舉凡人類所到之處,自然環境無可倖免,就地質學的時間尺度看來,我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對地球造成這般傷害。如果把整個地球的歷史壓縮成二十四小時,智人形同在最後幾秒才出現,只能說我們破壞地球的效率還真高。   無論我們短暫的存在帶來多大的毀滅性傷害,地球終究會復原。畢竟,人類走向終點不代表所有生物都得陪葬。生命自有彈性,仍會有植物、動物和微生物可以生存、適應、生殖和發展出多樣性。地球上會有新的植物出現,取代單一栽培的玉米、小麥和稻米。滅絕事件後倖存下來的動物,只要度過生存瓶頸

,就可以擁有少了其他動物存在的偌大生存空間,競爭變少了,牠們可以興盛繁殖,快速演化。   這些事情都有先例可循。   不管大滅絕事件的肇因為何, 每一次大滅絕過後,地球都會復原。四億四千三百萬年前,奧陶紀大滅絕事件以密集交替的冰河時期造成地球上百分之八十六的物種滅絕;三億五千九百萬年前,全球寒化與全球暖化兩記重拳接連擊倒地球上百分之七十五的物種;兩億五千兩百萬年前,西伯利亞超級火山噴發引發二疊紀大滅絕事件,全球百分之九十六的物種無法倖免;兩億年前,全球暖化和海洋酸化構成的三疊紀大滅絕事件,造成百分之八十的物種消失;六千五百萬年前的白堊紀,小行星撞擊地球,百分之七十六的物種隨之滅絕。雖然,我們已

經找出每次大滅絕事件的主要可能肇因,但別忘了,每一次大滅絕都是許多因素交互影響的結果。   眾所周知,六千五百萬年前的白堊紀大滅絕事件,主要是因為小行星撞擊地球而起。不過,超 級火山噴發也助了一臂之力,如今位於印度的大型火成岩區──德干玄武岩(Deccan traps,也稱德干暗色岩),由火成岩構成的階梯狀高原和山脈,是洪流玄武岩噴發的典型特徵。發生於兩億五千兩百萬年前的二疊紀大滅絕事件,雖是因火山噴發而起,但洋流系統崩潰和其他因素也難辭其咎。儘管毀滅程度之高,二疊紀大滅絕之後,地球對恐龍開啟了大門;白堊紀大滅絕之後,哺乳動物和人類在地球上找到了立足之地。   史密森尼研究院(Smithson

ian Institution)的古生物學家道格拉斯.爾文(Douglas H. Erwin) 認為,大滅絕事件其實是股強大的創造力,他在著作《滅絕:兩億五千萬年前地球上的生命幾乎消 失殆盡》(Extinction: How Life on Earth Nearly Ended 250 Million Years Ago)中提到: 「在大滅絕過後百廢待舉的環境中,倖存生物可以自由地發揮演化創意,改變生態系的主要架構,帶領生命往全新且意想不到的方向前進。」   安東尼.巴諾斯基(Anthony Barnosky)是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整合生物學教授,他的研究論文經常登上《自然》期刊,他認為極危(c

ritically endangered)、瀕危(endangered)和易危(vulnerable)物種的生存狀態,是判斷我們是否正走向下一次大滅絕的關鍵依據。他表示: 「就長期的生物多樣性基線而言,只要這些生物還存在,地球的生物多樣性就還算保持得不錯;倘若這些生物大部分滅絕,就算過程延續超過一千年,第六次大滅絕終將到來。」   巴諾斯基教授認為,拯救這些陷入困境的物種,或許還能為我們帶來一點機會。不過,許多古生物學家認為拯救瀕危物種的行動,大多淪落至「死支漫步」(dead clade walking)的下場。所謂「支」,指的是分類學上納為同一系群的生物。以受到鉛中毒、致命農藥和都會區擴張所

威脅的加州兀鷲(California condor)為例,為了保護牠們的重要棲地、進行圈養繁殖以達到野放的終極目標, 我們已經投注無數金錢和心力,然而接下來的一千年,牠們真的能繼續生存下去嗎?   假使加州兀鷲真的做到了,其他鳥類也能度過大滅絕帶來的生存瓶頸嗎?爬蟲類、魚類、昆蟲、哺乳類,甚或人類,又能繼續生存嗎?存活下來的物種和現在的物種又會有怎樣的差別?這些都是本書要探討的方向。   透過這本書,我們回顧過往的大滅絕事件、人類和自然界的演化歷程、正在發生以及演化上可能發生的變異。原文書名《The Next Species》中,物種一詞既然使用複數形態,表示對於下一種出現在海洋、陸地的生物,

我們的好奇心並不亞於下一種人種。   為了這本書,我訪問過的科學家超過七十位,他們來自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杜克大學、史密森尼研究院、美國自然史博物館(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史丹佛大學、印第安那大學、倫敦大學、牛津大學、馬克斯普郎克研究院(Max Planck Institutes)等地,此外,還有許多學者接受我的電話訪談。   許多人和史密森尼研究院古脊椎動物館館長漢斯──戴爾特•蘇斯(Hans-Dieter Sues)一樣,認為滅絕是正常的生命過程。蘇斯說道:「事實上,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生物最後都會滅絕,智人也

不例外。或許,未來的一千年內,我們會找出星際旅行的方法,那麼就算地球亂成一團,我們還可以飛到別的星球去。不過,很有可能的劇碼是:我們繼續胡搞自己的基因組,製造出超人之類的物種,迎來我們自己的滅亡。」   本書的內容放眼世界各地,尋找演化教我們的事。我們能從過去的大滅絕事件中學到什麼?古老原始的生態系擋得住戰爭和核子事故的摧殘嗎?端詳洛杉磯地層下方歷史有三萬年之久的化石,我們能得到哪些和生物多樣性有關的啟發?科學家能讓大象、獵豹和獅子重新出現在美洲及歐洲大陸上嗎?水母和大烏賊(giant squid)會成為海洋的主宰嗎?本土種(native species)消亡殆盡的世界裡,疾病還能蔓延嗎?我們

能逃到火星去的機會又有多大?   此外,我們還要探究生命演化成其他形式的可能性。大滅絕之後帶來的隔離,能否提供機會讓全新的人種應運而生?遺傳學的相關研究能讓我們的後代更聰明、長壽,機能更優秀的身體嗎?或者,科學家能不能想出上傳人腦資料的方法,如此一來即便人體機能衰敗,我們還能以機器人或虛擬人物的形態生活在虛擬世界中?一切有著無窮無盡的可能性。 警兆之二:我們的身體 造成酸性土壤的農業活動減低了動植物的多樣性,帶來許多意料之外的後果,疾病數量增加就是其中之一。過去半個世紀以來,我們生活的世界出現了好幾種全新的疾病,這些疾病的發展過程中,人類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對於這個問題,我們還處於剛開始

的摸索階段。倘若新疾病的帶原物種很多,雖然有些物種傳播效率比較好,但有些物種的傳播效率比較差,因此可以降低新疾病的整體威脅性。但是,若物種數減少則會降低了這種稀釋效應。另一方面,畜牧業的種種措施所致的抗藥性病菌,也降低了人類治療疾病的能力。 我們可以用G先生的故事來說明這樣的威脅性。一九七○年代末期,在蘇丹南部的恩札拉鎮(Nzara)上,生性安靜、不愛跟人打交道的G先生開設了一間棉花工廠。他的辦公桌就在工廠後方,周圍堆滿了衣料,蝙蝠就停棲在他書桌附近的天花板上,雖然未曾經過證明,但許多人認為蝙蝠就是害G先生染病的凶手。 令人感慨的是,一九七六年六月六日,G先生陷入昏迷,七孔流血而死,他成了蘇丹

第一個感染伊波拉病毒(Ebola)的指標病例,因此還吸引眾多媒體爭相報導。當時,他沒能來得及就醫便一命嗚呼,G先生死後沒幾天,工廠兩名員工也發病,同樣陷入昏迷、出血而死。 其中一位死亡的員工叫做PG。很不幸地,他的社交生活比G先生活躍,因此他的幾位朋友,甚至幾位情婦也都染病。這場病從PG身上快速傳播出去,導致恩札拉鎮和東邊醫院所在的馬里迪鎮有多人因此喪命。醫院也開始遭殃,一床又一床的病人接連感染,最後連醫護人員也淪陷,當他們看見同仁發病,醫護人員嚇得紛紛趕緊逃離醫院。世界衛生組織(WHO)派遣調查小組前往調查,發現醫護人員逃離醫院反倒是件好事,因為他們重複使用針頭為不同病人注射,無意間助長這場

災難蔓延。重複使用針頭的行為一旦停止,這場災難也跟著平息。

女兒父親

為了解決一拳超人第三季預告的問題,作者陳浩 這樣論述:

在人生的秋天看到女兒的春天 開始一朵一朵的鮮花怒放,感染了她們不管不顧的歡喜; 但為什麼想不起我自己的春季也曾是這般無憂? 是當年那混帳聯考?還是那個時代的重量把夢軋得灰灰的? 午夜夢迴,老爸坐在沙發傻笑起來,世界第一憨。   新世紀台北城市裡,最溫馨有趣的父女三人行。   一位名場閱歷銷年華,每天在最緊張的新聞媒體前線調兵遣將,早識人間哀樂,心事頗有的中年父親,帶著一對古靈精怪,花樣百出,黏時讓你煩,不理時讓你憂的青春女兒。一個屋簷下,三人如何互動過活?「西瓜你個芭樂咧。」看過女兒的「宇宙無敵成績單」後,父親這樣說。「鳥咧?」染著一頭黃髮,如今整天只想跟男孩子打籃球的女兒如此

回答。自認每天過著驚險生活的老爸,不禁想念起不過幾年之前,還愛看鳥愛畫畫、成天黏跟老爸團團轉、一身靈氣的同一個女兒。怎麼會這樣?short time passing而已,到底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有些無奈的父親,很是幽默的自嘲。從廣島的棒球場吶喊到大字躺在床上的父女對話,讓你笑,也讓你感傷。女兒早晚要離父親而去,滿腹經綸,整天胡思亂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難忘的父親怎麼辦?養女兒像交朋友,不談教養而教養自出,不興栽培而早已亭亭玉立。人家是「孩子,我要你將來比我更強!」這裡是「女兒,爸爸真是敗給你了!」   在城市裡野放遊戲的父女,看他們的

生活,聽他們的心事,讓你感動讓你笑,讓你知道什麼是歲月靜好的人間幸福,浮生如寄的淡淡哀愁。   作者簡介 陳浩   資深媒體人。一九五七年生於台南新營,父母來自中國北方,在台灣落葉生根。政治大學政治系畢業後,即從事新聞工作。歷任《八十年代》雜誌、中時報系、傳訊電視、TVBS、中天電視、中國電視、東森電視等媒體機構。二○○○?二○○一年受邀為華府智庫布魯京斯研究院訪問學人。   陳浩文字清暢,說理明白,展露新聞寫作的特色;筆下細膩多情,則又呈現詩人性格的一面,深為讀者所喜愛。著有《一二三,到台灣》(時報出版),文章散見兩岸三地報章期刊。   繪者簡介 陳翔   以前愛畫

圖,現在愛音樂。打籃球也看棒球,永遠支持廣島鯉魚隊。人生版圖不停擴大當中。 推薦序  女兒人家∕黃春明 推薦序  「殺很大」的父愛∕蔣勳 推薦序  一隻鵜鶘送來的 / 王偉忠 推薦序  女兒的天真活出父親的純真 / 韓良露 自序 女兒經 / 陳浩 序篇 老爸 / 陳翔 序篇 你爸好可愛喔! / 陳昀 【父親的女兒】 長大的事 春天不是讀書天 那些花兒 色老頭 向後進行曲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鳥咧? 娘的男人 台妹萬歲 純真情挑 宇宙無敵成績單 古狗找地球 不宜兒童不宜 磺腦總局 福氣啦 溫柔時光 鬼故事 西瓜你個芭樂 琴之斬首 她看到

的事 老爸的驚險生活 冰糖肘子果醬夢 哺甘蔗的日子 需要一點點重量 SAVVY!朱諾的喜劇 偷看十六歲的信 右外野自由席 一種足跡 棒球教她的事 黑毛豬的省籍 第一天醒來 哈啾一百歲 向晚無風的時刻 讀後感 女兒是小孬孬 今天不回家 拔牙記 自體修復 青蛙的一生 非去不可的地方 貓之細道 今年此時 預知消失記事 【女兒的父親】 媽媽妖怪 她死後多日我才重讀張愛玲 2026絮語 秋日無盡 鄉音四重唱 回頭故鄉有阿盛 跟胖子交換的靈魂 胖子電視台 風塵 最好時光的一代 騎腳踏車的時代 時代記憶的修復者 微物之神的筆力 八十

憶往 沒人可說的八卦 紅紅青春敲呀敲 勾魂 青春掉了渣 老先生的衣櫥 非線時代的線性記憶 信不過喬治歐威爾 那一堂選舉課 政客總說清白 外省人 北京晴朗台北大雨 吳佩慈太嗲 鐵桿的鐵成分 運匠的柵欄 兩岸的猜想 九十年代的一頁電視 推薦文1 老爸   高二下學期我們成立了女籃隊,某天放學練完球在學校附近的小飯館邊吃邊討論戰術,沒記錯應該是八點半左右,接到我爸的咆哮電話:   「喂?」   「妳TMD什麼時候要回家?」   「靠!我們在討論戰術耶!」   「靠腰!有什麼好討論的?」   好不容易把我爸打發掉,鬆了一口氣繼續加入未完的戰術研討

。   一臉錯愕的隊長問我:「妳剛剛到底是在和誰講電話?」「我爸。」「哇賽,翔翔的爸爸好酷。」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咖到底哪裡酷了,每次這種對話都會讓我滿口髒話想戒都戒不掉,有損我的氣質形象。真的讓我很困擾。   父母年輕時都是籃球隊,我這個女兒卻是從小很愛到處跑跳但卻沒什麼體育細胞,想當初興奮的告訴我老爸:「我是校隊了耶!」他卻回:「憑妳這樣也校隊?」唉,我好歹也是個最佳第六人(?)。殊不知有一次說要跟我PK,結果才二十分鐘就自動倒地的人是誰?   即使高中我選了理組,至今我所有文科的良好基礎都拜我老爸從小培養,除了大量的閱讀,我們小時候還常常拿著地球儀玩講國家的名字要對出首都的遊戲。

現在念國中的妹妹遇到社會科問題卻絕對不會問爸爸而是來問我。我爸常費盡唇舌和妹妹講解了十幾分鐘,小朋友卻聽不懂跑來找我求救。我用一兩句話解決她的疑問,然後雙手一攤向我爸露出勝利的表情。我爸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會說:「哇,妳姊真是天才。」而這個「天才」這學期的歷史則差一點被當掉。   我們兩人常常一邊看「篤姬」的DVD一邊吃飯(我們的進度真是有夠慢的,聽說緯來日本台都已經無血開城了我們這邊德川家定還沒死)。我爸一開始只會注意演篤姬的生母的?口可南子和演侍女幾島的松?慶子上一個世紀是脫星,而演小松帶刀的妻子的友?理惠「怎麼是個歪臉?」我的注意力也轉移到好像每個日本男性都很適合剃那種中間禿禿的武士頭,

氣質陰柔的松田翔太梳起武士頭卻也不得不承認是位英氣逼人的年輕將軍。   我爸說那個瀧山(服侍將軍的某老女)怎麼看怎麼覺得長得很奇怪。過了十分鐘我突然發現:「啊!瀧山沒有下巴啦!」我爸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從那集以後的每一集他都要研究瀧山的下巴:「欸,妳怎麼知道她沒下巴呀?」「以前我們班就有人沒下巴啊。食指伸直靠在嘴唇上,一般人的鼻頭、嘴唇和下巴都會碰到食指,沒下巴的人就碰不到。或者是嘴巴那邊的骨頭特別突出的黑人也碰不到。」我搬出在書上看到的那一套說法。看個大河劇除了學習日本幕末歷史之外還附帶人類學,父女倆的休閒活動還真寓教於樂。老爸才細細講過德川三家最色的是水戶的齊昭,「跟你們班上高中男生的

飢渴狀態差不多。」   「欸,你在書店看美女雜誌拉不走的行為和齊昭有什麼不一樣?」   「靠!再說我把妳吊起來打!」 陳翔 你爸好可愛喔!   「你爸好可愛喔!」這是我訴說生活點滴時,同學們對我爸的評價。我爸就回答:「可愛你個西瓜啦!」而我呢?我想我眼中的老爸就是「幽默、固執、愛讀書、幼稚和肥胖」吧!   我爸的幽默,就是「不管好不好笑他都要說」,不管「哏」老不老他都希望我們笑,或者他只是想娛樂自己。他總是學我們國中高中青少年的口頭禪,好像覺得他說了就像我們一樣年輕,但不可否認的,這樣的爸爸的確跟女兒沒有什麼距離。他的幽默有時候很冷很文學,有時候又很童稚,有時候應該給他老人

家面子笑一笑,有時候又真是難笑得讓人不得不給他一瞥冷眼,不過我還挺喜歡我爸的幽默。   我爸的固執,就是他摩羯座和O型的特色吧!每當週末出去吃飯,說好了要去「微風廣場」,他偏偏要在路上說想改去一百個其他的餐廳,有時想想這樣的善變哪稱得上固執?但是他說了那一百家之後,還是去了原來決定的那一家。而我爸真正的固執,就是他說了他一定要做什麼或者他一定要買什麼的那種時候吧!但這時又分兩種,一種是死都要做到,一種是說說做不到,然而通常是後者比較多。就像他去挑衣服挑鞋子時,我都會跟去,我儘可能的說一堆他心儀的衣物壞話,有時候是真的,有時候是替他省錢,我想這也常常讓那些專櫃小姐討厭我吧!但是有些衣服他聽我

說了之後就真的不買,而有些他決定了真的喜歡了不管我怎麼說他都要買,即使那真的不適合他或者不好看,但這就是他的堅持和他的固執,越老越明顯了。   我爸的愛讀書,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只用在星期天晚上?因為那是他要交稿最難熬的夜晚。但他把看書當吃飯一般,每天都要做,吃飯上廁所洗泡澡都要看書,所以他有一點學問是很自然的吧!有時候我寫週記寫心得或是念歷史只要一問他,他就可以說一大堆扯得天南地北,而這些還比不上姊姊只回答的一句話那樣明白。愛讀書也許讓他寫出好文章,也讓他肚子裡有點墨水,卻不曉得為什麼會讓他活生生的被少看他三十幾年書的大女兒比下去。   我爸的幼稚,說實在稱得上是我們家的冠軍吧!有一天晚

上睡覺時,他要我在寫給他的文章裡解釋一下,他到底哪裡幼稚了?不知道這是不是與生俱來的?或者又要怪在我們頭上?他不像一般的爸爸當個嚴父,大部分都是女兒在教訓爸爸,平常的小鬥嘴最後接不上話的也一定是他,而在家裡撒嬌、耍任性的也好像都是他這個做爸爸的!說好聽點是童心未泯,難聽點就是幼稚罷了。   我爸的肥胖,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這樣,他瘦的帥帥的都在以前的相片裡。他胖起來以後也比較親切可愛吧!那顆大肚子對我十分重要,想睡覺那是枕頭,想吃水果那是桌子,想探測我爸吃飽了沒只要敲敲它聽聲音就知道,餓的時候是鼓聲,好聽,吃飽了聲音悶悶的,不好聽。每早上學時,爸爸都要頂著他那十幾年都懷胎九個月大的肚子跟我道

別,讓我抱抱它跟它說再見,聽起來是挺親切的,我很喜歡我爸的大肚子。   我想這就是我眼中的老爸吧!我跟他長得說像不像,小時候大家總說我像媽媽,長大之後跟爸爸出去又說我像爸爸,我總說那些人都是說給他開心的,而他總是心裡甜甜的說那是事實。我沒有我爸的好文筆和愛看書的個性,但我有比他大的眼睛和遺傳到他的鼻子。 陳昀 推薦文2 女兒的天真活出父親的純真   陳浩囑我寫序,以我識他超過三十載的年資來說自當義不容辭外,也是件挺樂乎的事。陳浩的文章,我大概都在專欄中讀過,但重讀依舊開心。   我常幻想這個我們暱稱「浩子」的比常人大個子又特大的肚子裡,是不是藏了好幾個會說腹語術的小人,否則

他下筆為文的語言為何特別生動,看倌仔細拉長耳朵你會聽著好幾個人的聲音在他的文字中交錯,這回是他獅子座的小女兒的童言童語:「你講道理騙小孩啊,幼稚!」「你們大人幹嘛吃得那麼討厭啦?」「你說的是奶奶,對不對?奶奶怎麼會是鬼呢?我覺得你好陰險,什麼認識的鬼,這不是我要你講的。」   浩子想必特別會聆聽身邊的人講話的調,早慧的雙魚座大丫頭的語氣:「為了你好,咱們就各看各的吧,孩子。」「你們去,可別找我。」「哎呀完全不可能去讀建築的啦,房子會被我蓋垮。」還有浩子母親的京片子:「噴你一臉花露水」、「去你一邊兒去」、「缺德帶冒煙」......這些瑣瑣細細的家人的語言記憶,建構出浩子文字的多變魅力。

  當然,最迷人的腔調來自浩子本人詩人加說書人的口氣。猶記三十多年前我初識浩子時,他是個熱衷寫詩的慘綠少年,瘦得像電線桿,因氣喘宿疾說話常哈著氣(變成胖子後,反而中氣十足了),有一陣子不知為啥休學在西門町當酒廊的門神,當時也沒覺得他現代詩寫得有什麼特別好,沒想到後來這些詩意跑到了雜文中就越寫越精采。從《一二三,到台灣》起,浩子的專欄文章就每每令我讚嘆不已,佳句處處,想像天馬行空,真情微妙細膩。除了他,誰能以〈媽媽妖怪〉寫出母親的去世,難道是要逼母親還魂來找浩子算帳?還有誰能想到寫老爸的驚險生活寫女兒的成長:「小女兒們並沒有長大,他們只是離你遠去。」「你若有女七八九十十一二三,必要讀一遍《城南舊

事》給她,不只是為她讀,也是為你自己讀,慢慢的讀,細細的讀,像你預知世上所有的好時光都要消失那般的惆悵,巷口轉角的記憶,你再也追不上她們時間的影子了。」   居住在台北南區的一家三口「咱們仨」,陳浩寫的亦是在台北現代城市過小日子的城南舊事,文章是生活當下寫的,但一寫就過去了,當下也讀,但更是準備給未來讀的。誰家兒女的童年天真與青春浪漫會被如此記憶,天底下較常見子女追述父母的人生,如章詒和的《往事並不如煙》或齊邦媛的《巨流河》,這些為大時代犧牲奉獻的父親,能夠天天陪著小女兒殷勤照料相伴成長嗎?   誰要活在國破家亡的大時代啊?齊邦媛的父親齊世英晚年淚匣子開了說他早年半生沒陪著一家子;齊邦

媛也說她只有來到了台灣後,才覺得撿回了個父親。   但過安居樂業小日子的父母們,有多少人懂得珍惜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台灣相對的安定近三十年(必須扣掉白色恐怖的三十年),是歷史上多難得可以過小日子的小時代。早年讀政治後從事新聞工作的陳浩,以他對時代的敏感,他所記述的「咱們仨」,除了對自己的家人與人生的深情外,也有時代的深意。   陳浩何其有幸,懂得在女兒們的天真中活出了他中年的片刻純真,在本書中寫父親的女兒寫得如此輕盈剔透,靈光閃爍;我們也何其幸運,可以隔文參與這仨人的小世界為他們歡喜而不必像為錢鍾書一家仨口不忍。但我們也知道時代和人生的脆弱,該把握生命的溫柔時光就快把握吧!有陳浩寫得這樣

讀來感動開心的好書,就該快快讀吧! 韓良露(南村落總監、作家) 推薦文3 一隻鵜鶘送來的   我媽常以「一條船來的」形容投緣好友,雖然三十多歲才認識陳浩,熟了之後,一、兩天就要通個電話,不然全身不舒服。我想我們確實是一起來的,只是承載的「載具」,應該不是我媽口中的那艘船。   浩子與我,外型上,以前他瘦我胖,現在他胖我瘦;態度上,他有謀,我有勇;待人處事他溫良恭儉讓,我則常常像太保,但微細處常發現彼此異中有同,同中又有一滴滴差異。   我們同年出生,都屬雞,我十月,他十二月;我出生在嘉義,他出生在台南新營,實際相隔不到四十公里。我是軍人子弟,他是公教子弟;我住眷村,他住教員

宿舍;我讀省立嘉中,他讀私立不知哪個中學;我打籃球,他也打籃球,而且都是校隊。我一直懷疑我倆早就相識,很可能在高中打校際籃球賽時交過手,但遲遲不敢問他還記不記得當年跟嘉中打球是否曾起衝突,我極有可能在籃下給了他不少拐子。   大學之後,他進《中國時報》、《中時晚報》,我做電視,多年後在「台北之音」的徐璐介紹之下認識了,便常相約打球。他後來進入中天電視,我們開始合作電視節目,在中天做出了「康熙來了」、「全民大悶鍋」、「光陰的故事」等等節目。   很多人能做朋友卻不能合作,我跟浩子例外,他曾說我跟他像棒球中的投捕關係---我投球,他穩穩的接球。我覺得他真是我的良師益友,很懂我講的概念,而且

可以進一步琢磨,一點子未熄、另一點子又起,從各種角度延續、修正,好迎合電視觀眾的需索無度。   我們生命中還有一點巧合,都生了兩個女兒,很喜歡看他寫文章談生活談女兒,切入的角度總有新意。另一個共通點就是我們都請女兒幫自己的新書寫序,只是這回,我的點子快了些。   結識這麼多年,浩子愛聽我婚前的浪漫史,這些風花雪月竟還能讓中年的他身體起變化。但有一次居然讓他大怒,因為他發現我在高中那年居然把到了他情竇初開時暗戀已久的夢中情人。   浩子的夢中情人是鄰居媽媽的乾女兒,他從小就喜歡這女孩,後來女孩搬到嘉義,少有機會見面,成了他心中永遠的遺憾。但四十公里遠的嘉義男生都聽說某女中來了個絕世校

花,像林鳳嬌、但又比林鳳嬌秀氣,像胡因夢、又比胡因夢肉一點,每個男生都想追。   我的幸運在於有個眷村姊姊是校花最要好的學姊,每次她來訪,我就放著自家廁所不上,刻意經過姊姊家幾個巷外的公廁,經過女孩身邊就大聲吹口哨歌,「頻尿」到十多分鐘跑一次廁所。同學們常聽我吹牛跟校花多常見面,硬要我邀她郊遊以資證明。不知哪來的勇氣,再次遇到她時,真開口問她願不願意跟我出去玩,校花居然答應了!至今不明白她怎麼可能答應。   那天我揹著水壺、騎著單車去接校花,水壺裡裝滿我媽特製的酸梅湯,心中洋溢著喜悅,她坐在單車後座,路人看我居然載著校花,紛紛對我投以驚訝、欽羨、嫉妒的眼神,到了白杞瀑布,同學們更是..

....真沒想到幾十年後陳浩聽到這段往事居然怒急攻心,血壓高到必須把車停在路邊,問我說:「你有沒有對她怎麼樣?」   我說浩子,你也甭氣了,我們兩個上輩子肯定是一起戰死沙場的袍澤,一同投胎。我想像中的載具是大嘴鳥,送子鵜鶘本想乾脆把我們送到同村當「哥兒們」,但我們在小包袱裡還說個不停,嘰嘰喳喳,鵜鶘煩了高喊一聲「閉嘴!」沒啣穩,讓兩包小孩都掉了,我先掉在嘉義,你隔了一下掉在台南,在人世間繞了半天,總算又湊在一起說個沒完,糾纏至今。   都同一隻鵜鶘送來的,你就別氣我把走你夢中情人了吧!   「我對她......?!」 王偉忠(電視製作人) 推薦序4 女兒人家   陳浩這

本《女兒父親》,不知替多少擠不出兒子的父母親爭回了多少面子。因為曾經只會生兒子而沾沾自喜的父母親,在這個兩代同堂的新家庭結構裡,已經看到只有女兒人家實質的嚐到女兒的窩心,好生羨慕。   然而羨慕歸羨慕,如果真正陳浩這兩個女兒依序,由註生娘娘送到羨慕人的家裡,你有時間給女兒嗎?你敢不敢顛覆過去的一些已成為生活中的觀念和行為嗎?做為一個父親肯讓女兒爬到頭上嗎?其實,陳浩成為今天與女兒共享與一般人不同層次的幸福,其實不只是父親授給的,而是開始時,大人有期待,同時又有付出,到後來大人也從小孩子身上學習到不曾想過的東西,最後共同營造出美好幸福的關係。   謝謝陳浩為我們提供是這麼寶貴的經驗。

黃春明(作家) 「殺很大」的父愛   我在讀陳浩以「女兒」為名寫的一系列文章,總是想起一個畫面。我有一位摯友,年輕時風流倜儻,是個大帥哥。一直混到四十幾歲才結婚,幾年後有了一個女兒。女兒周歲,我去看他。一進門,看到他把女兒抱在懷中,用奶瓶餵奶,看著女兒,一臉滿足喜悅。他抬起頭跟我說:「以後哪個男人追她,我就把那小子殺了!」   陳浩的〈女兒經〉使我懂了那個「父親」當時用的「殺」這個奇特的字---是「殺很大」的「殺」。父親在女兒面前大概注定了「殺很大」的命運,「殺很大」,而且心甘情願。   我本來想說:陳翔、陳昀應該慶幸有陳浩這樣的父親---不!不!什麼念頭嘛!---當然是,陳浩

應該慶幸有陳翔、陳昀這樣的女兒! 蔣勳(作家) 作者序 女兒經   有幾年的週末,陪小女兒到館前路上雲門舞蹈教室,通常她上課的時候我就下樓去逛書店,快下課時再去接她。有一次在家長等待區看了報紙,自然地陷入一旁聊天等兒女下課的媽媽堆裡,乖乖隆地東,韭菜炒大蔥,我竟然出不來啦,聊起女兒經,比誰都來勁,沒完沒了。   我想,這不得了,我咋有這DNA?群聚滔滔,莫非得議論國是,談藝論文,怎會入這等婆媽之道,講起女兒家常瑣事,其樂無窮,欲罷不能?   此生休矣!   之一   觀眾席上   突然   沒有聲音   一顆小小白球   飛過高山   越過大河   讓

  中華隊   贏了   這是不是她的第一首詩?可能不是。卻是我抄在記事本裡的第一首。那年大女兒九歲,第一次對棒球好奇,是因為看到老爸看電視大吼大叫,形似癲狂,一問究竟,原來電視正轉播一支致勝的全壘打。她問,全壘打是什麼?棒球怎麼玩?對老爸的解釋似懂非懂,寫了一首小詩當作業交。老爸讀了,更是癡了。   此後,棒球成了父女之間、她們的童年與我最重要的一種遊戲和記憶。無數個週末,我們三人在台灣大學運動場邊的空地上渡過,她們的母親也加入過幾次。棒球選手是她們最早喜歡的男生,對大女兒來說,因為棒球,她的世界又開了許多扇門,職棒、日本、日文......而老爸總是想問:   我們的世界,是

先有詩,還是先有棒球?   之二   十四歲時,她坐在電腦桌前,啪趿啪趿,就寫了一篇兩萬字的小說,我竟是十分驚異,怎麼一點都不費力氣?「當飛機飛過瀨戶內海」,她寫一個二十八歲的男生,背一把吉他,一部老相機,和一個西班牙鋼琴手到廣島流浪的故事。小說裡有許多音樂和棒球的故事鋪陳在廣島這個有些兒說不清的淡淡悲傷情緒的城市,有些情景是我們初訪廣島所遇,情節的編織是她的虛構,語言純淨,像她用色簡單的鉛筆水彩畫。「當然是小說,不然是什麼?」校刊的老師當年給了比較像是散文的評語,她很不以為然。   我壓根不在乎它的文體像什麼,簡直狂喜,郵寄給像是韓良露、楊澤和遠在德州的林澤民等老友看,在芝加哥開

學術研討會的林澤民還熬夜寫了一篇小說評論給她,鄭重其事,她覺得有點暈,有點深。   但是後來她就不寫了,也許是因為部落格更好玩,也許是因為太忙,忙著考高中,上高中,忙新的朋友新的吉他,籃球隊棒球隊,更多更多好玩的事。我當然若有所失,把這感覺藏在心裡,只是有一次忍不住說給黃春明聽。春明說:「不要逼她寫喔!以後她想寫自然就會寫了。」   我失落的不是她寫或不寫小說。她今年十七歲生日的時候,我又重讀那篇小說,我新發現我可能就是那個一起去廣島流浪的西班牙鋼琴手,它其實不是二十八歲小說主角的流浪行腳,而是十四歲少女如詩的夢境,老爸曾是她無數旅行的真實同伴,化身進入她虛構的世界囉。噓!這是不能說的

秘密。   之三   倆女兒在小Baby時睡覺都像一首詩,變成女生時睡覺則像打油詩,小女兒的尤其熱鬧。她的睡姿是一艘無舵的海盜船,任意橫行,有時三百六十度打旋,半夜常被她打醒,連生氣都不行;有幾年她睡覺時磨牙聲令人害怕,彷彿電影「魔戒」的音效。台東紅葉村有一位導遊青年教我找一條豬尾巴,煮熟,半夜在她嘴邊揮舞,可癒。這招比磨牙更令人困擾,不信,我也忘記多久以後突然也就不磨了。她睡覺時講話,大小聲,有時還可與她對話,有問有答,卻完全無意識,醒來都不記得;有時會嘻嘻笑,甚至大笑,非常玄妙。她如果哪一天睡覺時唱起歌來,我會更想鑽進她的睡眠,探個究竟。   之四   前一陣子挺忙,好不容

易約到大女兒時間一起續看大河劇「篤姬」,為的是邊看邊小聲討論日本明治維新。(聲音稍稍大了些,客廳那頭小女兒的飛鏢就射來了:「我還準不準備考試呀!」)。篤姬是女主角(於一)被薩摩藩主齊彬收為養女、成為公主之後的名字,宮崎葵演來特招人喜歡。有一場女兒跟親生父母拜別的戲,篤姬那老爸百感交集,含淚向女兒說:「此生和你父女一場,十分愉快。」我一向容易入戲,又迷上宮崎葵,看著眼眶也紅了,攬臂拍拍大丫頭的肩膀,小聲說:「我也是十分愉快。」她差點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馬上又恢復鎮定,兩手一抱拳也小聲說:「彼此彼此。」「故意小聲講話最吵了你們。」小女兒又發話了。這部日劇有五十集,我們總算在鐵蹄下小心翼翼修完了五十

個小時的幕末風雲夜間部課程。   之五   M嫁到美國多年,前些時一個小手術沒開好,糾纏數月,電話裡病厭厭沒氣力,就寫簡訊給我說:「我就覺得全世界只有我爸最愛我,他一個半月飛來美國兩趟,這次天天煮飯打雜溜狗.....」;「今天要跟你講的是,不要太溺愛女兒,這樣她們以後會對男人標準太高,很難幸福。」   我回訊給她說:蘋果不能比雞腿,老爸的愛不是一種男人的愛,是超人的愛;女兒不是女人,愛女兒也不能跟愛女人比;愛女人會欲仙欲死,愛女兒不會。不然問問你媽。   「唉,老媽有時也會抱怨老爸,但女兒不明白啊!以為男人都該像老爸一樣聰明睿智,而且每天打罵不還的把自己捧在心窩上。」   

「甭替我女兒擔心啦,好好享受你的奴隸老爸吧!」我說。   之六   「健康美麗是阿思巴拉、厄斯!」我一邊哼著三十年沒忘的廣告歌,一邊把在超市歡喜重逢的鐵罐頭蘆筍汁半打冰進冰箱,她們姊妹瞪著我彷彿看到史前怪物。   「怎麼有人要喝那種東西?噁!綠色蘆筍的汁噯!」姊姊咕噥著。   她妹妹老氣橫秋的說:「別說他了。他喝那種汁是為了想起他的童年。」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不騙你們,真的是好喝。有主題曲,還可以學英文,asparagus,健康美麗是阿斯巴拉、厄斯。   你愛喝的「青蛙包二奶」,姊姊愛喝的「冬瓜奶茶」,不怪嗎?要我喝我也喝過了你們如果老了也會懷念的「少年時代飲料」,

姊姊還寫到她剛發表的歌裡去,歌名就叫〈冬瓜奶茶〉:   風吹過山腳下的魚市場   藍天下的魚腥味  我想起了海洋   問自己真的不會猶豫嗎   是不是追夢的都該飛翔   也許我只是一個水手  站在船頭   刷著Chord哼著沒人知道的歌   航路上  誰又在乎過方向   但總會發現屬於自己的太陽   別羨慕最閃亮的那顆星   因為你有你自己  最耀眼的光芒   冬瓜奶茶和傍晚的木吉他   一首歌送給青春  也夠了吧   我喝著我的蘆筍汁,假裝是她的冬瓜奶茶,假裝那首她送給她自己的青春的歌也是送給我的。   一首歌送給青春也夠了吧。   健康美麗是阿斯巴拉、

厄斯。   之七   我們愈來愈像室友了。看一本書上寫孩子讓父母「賞味」期限到十五歲,小女兒剛過十四歲生日,我倒是不信這十五大限,但是我們真的愈來愈像室友了。   她們是我認識最忙的國中生和高中生。怎麼會這麼忙呢?現在連週末要找到三人一齊吃頓飯都得先詢問再預約,TMD比大官大老闆還難;小的這暑假還願意跟我去旅行,大的則明講沒門;哈利波特第六集電影,連小的都先「聘」(台語)如果要看第二次才考慮我,TMD我可是從第一集就跟她們霍格華茲同學的啊,怎說甩就甩?而且第六集預告說是演妙麗他們幾個初戀加初吻啊,老爸一起看會死喔?她老媽隔一兩個月從上海回來一次還跟她們親親密密逛百貨公司一整天買女生

用品,擺明不許我跟。上週末姊妹倆出門前討論穿什麼裙子,我剛想說那條連身牛仔裙不挺好嗎?話才吐出幾個字還沒成句,小的就說「沒你的事」,弄了半天還沒解決,我才想幫忙,小的又射來一箭「別吵」,老爸差點噎死在門口。惟純早就警告我要作Sugar Daddy的準備,我不信多年,但沒事就換一堆零錢堆在桌角讓她們自己拿,就是不喜歡看她們找我要零用錢時笑得甜甜的迷死人,但天老爺知道有個念頭在我腦裡轉了千百遍,等我老了她們走遠了,我會傾我所有就想再換一次她們呵呵的笑聲,就是昨天晚上我已就寢在床上聽到的她們姊妹看「康熙來了」發出的笑聲。   靠!這是什麼老爸的心聲。   之八   昨夜睡前讀王朔《致女兒

書》,很多感觸,那是他寫給女兒的悔過書,我比他幸福多了,從倆女兒呱呱落地也就覺得這輩子為她們付出什麼代價都值,從出生到這會兒有自己的翅膀一根羽毛一根羽毛長出來想飛,老爸沒錯過什麼,也是心懷感激她們來做我的女兒。雖然她們偶而抗議我寫的內容,我總還留下一點生命感動的她們與我的紀錄,她們老媽這幾年生活得較遠距離些,但對她們的成長也沒缺席。   上一本生命紀錄的小書《一二三,到台灣》,寫了她們的童年,我自己的童年,和她們爺爺奶奶我的父親母親的生命遷徙,在她們奶奶生前最後幾年成為老人家枕邊的讀物和慰藉,送走母親之後有無數個夜晚是小女兒睡前說書裡奶奶的故事陪我流淚渡過。這一本書有點像是《一二三,到台灣

》的續集,前半部寫「父親的女兒」,記一點兒她們的成長;後半部寫「女兒的父親」,記一點兒老爸的長成,都是送給女兒們的紀念──讓她們記得些老爸的長相和她們在老爸心中的念想。等書出了,到爺爺奶奶墓前燒一本,讓老人家不管在哪兒,也開心一回。 宇宙無敵成績單放寒暑假,幹我們這一行都得「預為之謀」,準備好年輕化的寒暑假檔的節目,因為收視戶家裡的電視遙控器都在孩子們手上。但是只要一放假,老爸我的生理時鐘和生活秩序必然大亂,丫頭們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佔領電視電腦和所有可用的活動空間,她們一年比一年大隻,一年比一年有自主性,匪類(這兩字一定得閩南語發音)佔山為王,完全出乎意料,無法預為之謀。暑假的時間長,身心還

調適得過來,寒假加上過年,短期震盪,有一種無以名狀的生存狀態。清早起床,預備做早餐,卻突然明白沒人要吃,晚上時間到了想睡,臥室之外卻正熱鬧,吉他彈奏聲、電視聲、嘻笑吵架聲、講電話聲,此起彼落,吆喝去洗澡沒人理會。我不禁懷念放假前兩週,她們各自準備期末考的寧靜,緊張與自我規律下釋放的空氣裡,女兒們似乎縮小了,空間似乎變大了,我似乎是比較自由的。奇怪奇怪真奇怪,生活的節奏感。空間擁擠的感覺是老爸的心理狀態嗎?還是我已經感覺出她們已在要求更大的成長空間,所以房間顯得小?我們曾約定一種在車上三人同時互相通話的規則,原因是握著方向盤的我有時和姊姊說話,妹妹想插嘴講別的話題,或講某一種她只要跟我講的話題;

姊姊亦然,後來老爸亦然。話題不是三人共同的,而是各自的單向,感覺被冷落的人會生悶氣,空氣會瞬間凝結,於是我們發明出誰都可以和另一人單獨發話、答話,聽不懂活該,不准生氣。這有點像線上遊戲或多方即時通,天下太平。但放假的混沌狀態很不一樣,一年比一年不同,還找不到什麼令人平靜的秩序。最大的不同是今年寒假我開始夢到當年我們兄弟離家後,家裡空蕩蕩的房間,還有我們放假回家過年時,進房間打開自己行李的那一瞬間;這個夢境連續幾天出現,醒時去看看熟睡的女兒們,遂有寂寞的感覺。我想這個假期我們還是該去旅行的,暫且不說這是倒數第幾次的旅行,反正某種置身異地的空間感和時間感應該可以治療老爸的不安全感。(這文章寫著寫著

忽然發現自己怎麼被大女兒傳染以第三人稱說起自己來了,而明明起筆定題時是要寫她們這學期的成績單的事,怎麼又寫著寫著彎不回來了?)放寒假的不知第幾天,她們突然以一種突擊的三人通話的方式,把明明寫著我的名字卻已經拆開的成績單塞到我的手上,然後七嘴八舌的東一科成績西一科成績亂彈似的轟炸老爸的耳朵。我知其中必有詐,假裝煞有介事的跟她們討論能不能把誰的哪一科不及格的慘事寫進文章裡,然後一言不發把兩份成績單塞進包包裡,說我來好好研究吧。曾經有一刻鐘我以為老爸控制了所有的失序的生活節奏,天下終歸一統,那當然是短暫的幻覺,她們誰都知道老爸從不曾真正在意那些紅的或藍的數字,這些數字是她們各自面對的「家」之外的體制

,老爸在意的只有那一艘可以航行無限大宇宙的太空船裡,什麼時候吃早餐,什麼時候洗澡睡覺。